第(2/3)页 媞娘不懂她的担忧,大大咧咧地整理着她今晚要睡的地铺,忽然,她拿一个从被子掉出来的香囊,好奇道: “夫人,这香囊你都用了一个多月了,我给你换一个吧?” 沈珠曦摇了摇头:“放着吧。” “这是李爷送你的?”媞娘恍然大悟。 “是白表哥次来襄阳送我的,”沈珠曦接过颜‘色’黯淡的香囊,怅然地看着它道,“这是我母亲出阁前后的绣品。” 媞娘立马意识到自己先前发言的不妥,笑道:“怪不得夫人这么宝贝!” 只字不提换香囊的事了。 沈珠曦将香囊握在手,天的母妃默默祈祷,希望李鹜快些平安归来。 “轰——” 突如其来的轰鸣让沈珠曦手的香囊掉落。 一群飞鸟腾空,掠如血的夕阳。 …… “他娘的,果然是你!” 李鹜望着被一根绳子倒吊在悬崖下的白戎灵没好气骂道。 白戎灵一动不敢动地倒吊在半空,下边就是笼罩着一层薄雾的碧绿深谷,他双眼大瞪,满脸惊恐,布条绑着的嘴发出含含糊糊的呜咽。连接着他和巨石的绳索已经在粗糙的崖边磨损严重,断开了大半,只剩薄薄一层连接着两者。 三名将士跑着回来,禀告附近未曾发现埋伏。 巨石摇摇欲坠,李鹜让大部分将士一同稳住巨石,他趴在崖边,在另外几名将士的帮助下,将悬在崖下的白戎灵用力拉了来。 白戎灵也不知道这姿势维持了多久,不脸‘色’涨得通红,就连眼眶也覆满血丝。 “你他娘的不在襄阳吃红烧肉,怎么跑寿州被人吊来了?” 李鹜解开绑在他双手的布条,又扯掉他嘴的布条,白戎灵声嘶力竭地咳嗽着,眼泪都流了出来。 “快……快跑……”他含糊不清道。 李鹜把他扛在肩身,说:“那不也得带你再跑?” 一条细麻绳从白戎灵腰间垂了下来,李鹜皱眉拉了来,发现绳索另一头一直延伸不远处的山林。 又来一根? 他拔出腰间的匕首,刚要砍断白戎灵身的细绳索,一个风淡云轻的声音从拦路的大树后传了出来。 “不想他死的话,就不要动那根绳子。” 大树在几名壮汉的合力搬动下,滚下了山坡。 一个月影白的颀长身影在许多全副武装的侍卫簇拥下走了出来。 “……参知大人。”李鹜嘿嘿一笑,放下了肩的白戎灵,“果然是你。” 呜呜响的山风吹着二人的衣襟,两个个头齐平的男子隔着飞扬的黄沙目相对。一人神情张扬,一人神‘色’内敛,一人长年行走在阳光下,肤如丰收的麦田,一人累月端坐在屋檐下,‘色’如沐月的美玉,两人一放一收,一一暗,唯一相同的,是他眼中寸步不让的敌意。 “既然知道是我,为何还要留在处?”傅玄邈轻声开口。 “这不是因为,你手捏着我的表舅哥了吗?”李鹜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。 傅玄邈笑了笑,眼中闪过一丝讥讽: “没想到……原来李大人还是重情重义之人。” 地平线的一片乌云缓缓抓住了夕阳的尾巴,瑰丽的霞光被寸寸吞噬。 天光在衰弱。 阴影垂落下来,带走了傅玄邈脸那层冷漠虚假的客气。 他冷冷地看着李鹜,阴冷的声音从整齐的贝齿中一字一顿地吐出: “只是为何……会做出横刀夺爱的事情?” 事已至,打马虎眼也没有必要了。 李鹜收脸的嬉皮笑脸,毫不退让地直视着傅玄邈极具压迫的冰冷视线: “如果她真是你的心中所爱……又怎么会在你身边,连件红裙都不敢穿?” “穿什么衣裳是她的自由,我从未干涉过她。”傅玄邈说,“我又怎敢干涉一公主?” “你没有直接干涉过她,”李鹜说,“她身边,全是你的阴影。” “我和我妻子的相处之道,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轻易置喙。” “可她如今是我的妻子。” 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你拥有哪怕一样?”傅玄邈看着他,轻声道,“……无媒媾和。” 李鹜的眸‘色’陡然沉了下来,刀子一般锐利的目光直指傅玄邈的面庞。 “……你侮辱我可以,不能侮辱老子的女人。” “你的女人?”傅玄邈轻声笑了,“……很快就不是了。” 不等李鹜开口,他看一旁神‘色’惶然,站立不安的白戎灵,冷声道: “白公子还不动手,难道是变了心思,又想换个妹夫?” “我……” 第(2/3)页